啊……

阿九口中大喝一声，手持木剑向前猛刺，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，面色微微狰狞。

站在面前左又面对阿九的进攻似是百无聊赖，瘪了瘪嘴，食指轻轻一点，阿九的木刀脱手而出，跌落在地。

哈……，左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，站在原地不动。

自始至终，他也未曾动过分毫。

阿九双手扶膝，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息，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。

阿九几乎用尽全身力气，下一秒直接瘫倒地上，望着蓝天，任凭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。

“比昨天强。”左又闲庭信步的走到一旁，拿起桌上的茶杯，轻轻的嘬了一口，“你看，茶都有些凉了你才没有力气。”

“虽然最后还是没有碰到我的衣服。”

阿九听了，只觉得一阵羞愧。

他手中的木剑，除了左又的食指，再也没有触碰到其他地方。

左又说先对他进行三天测试，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天分修行。

左又的手速实在太快，快到他本以为一定会命中的一剑，莫名其妙的被挡住。

他甚至有些自我怀疑，是否真的不适合修武。为什么会连对方的衣衫都触碰不到。

夏明之前就反对他修武，是否早看穿了他的天赋才会这样做。

“想放弃了？”左又突然开口道。

被左又看穿心事，阿九本就潮红的脸上更多了一重红晕。

左又的感知能力很强，不只是恶意和杀意，还有对方的战意。

听上去很玄，却是真实存在的。

阿九现在早就没了最开始时候的斗志了。

“我以前听过有人口口声声要成为道者，现在看来果然痴人说梦。”左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，说道，“嗯，也可以说是懦夫。”

阿九想要辩解什么，脸涨的更红了。

他不可以忘记为什么要修武，为什么要成为道者。

还有人需要他来守护。

“我不服。”阿九低语。

一股热流在阿九的丹田溢出，充斥全身，暖洋洋的很舒服。

只不过，阿九此刻并没有心思去感受，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掉落的木刀。

“再来。”

阿九挣扎起身，拾起落地的木刀，目光里透着一股狠意。

“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。”左又没有起身，望着勉强站起来的阿九道。

只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，目光微微闪烁。他猜测的果然没错，阿九拥有的体质特殊……

左又说着，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。

“我还有……力气！”阿九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。

脚步接近，木剑也接近。

左又依旧没有起身。

食指轻轻一挑，一按，一弹，阿九再次发起的进攻依次被破解。

“我不服。”阿九木刀再次砍来，表情都扭曲在一处。

一盏茶后，阿九的身体愈发的僵硬，甚至连举剑这样的动作都无法完成。

他实在累极了。

“哎，茶凉了不好喝。”左又说着，将杯中的茶水直接泼在了地上。

阿九咬牙，他的身体都在颤抖。他手中的剑都在发抖，艰难的刺向左又的胸口。

他没有放弃，也没有选择再次倒下。

他要发动进攻，要赢！

莫说是左又，就算是普通孩童都能够闪避过去。

可是，这一剑偏偏刺在了左又的胸口。

左又微笑，阿九木然直勾勾的看着左又。

“若是真剑，我便死了。”左又看着抵在心脏位置的木剑道，“所以，你赢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阿九的声音沙哑。

“赢了就是赢了，哪有为什么。”左又收敛了笑容说道。

木剑落地，阿九的身体向后仰去。

左又身子一动，稳稳地接住阿九。

左又将阿九拦腰抱起，“你已经做的很好了。”

阿九眼角含泪，眼眶发红。

到了最后，他还是没有忍住，泪水缓缓落下。

到后来，阿九由啜泣声变为了哭喊，撕心裂肺。

左又静静的站在原地，微笑的望着阿九。

他知道，修武之路艰而险，本就难行。甚至经常要面对死亡的威胁。

心志不坚不仅会让修武之路愈发艰险，更是会阻碍成长。

最严重的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。

左又要的是阿九的决心。

所谓的勘测天赋只是借口，若是阿九没有修习武术天赋，左又怎么会决定教阿九武功？

他要阿九拥有一颗无惧无畏的心。

让他真真正正的面对自己的守护决心。

被人认同的感觉很好吧。左又看着因用力过度熟睡过去的阿九，左又微笑。

对他而言，能够过着普通的生活，不被人当作怪物来看待，已经是一种恩赐了。

伴着落日的余晖，左又带着阿九回到了茶楼。

在回来的时候，他已经用了特殊的按摩手法为阿九锻炼筋骨，减少身体负担。

累极的阿九在左又的怀中幽幽的睡的香甜。

让左又有些诧异的是，在茶楼门口等候的不只是夏明，还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儒雅男子。

这人正是等待已久的白木然。

“请问，您是左先生吗？”白木然彬彬有礼的说道。

左又打量了一番白木然，微微点头。

他似是猜出了对方的来意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“在下白木然，有事与您相商，不知可否打扰一番。“白木然脸上带着笑道。

左又颔首，也不等白木然多说什么，抱着怀中沉睡的阿九进到茶楼。

“他做得很好。。”左又道。

夏明望着熟睡的阿九，神情复杂。

昨日还在思索着是否决定阿九习武，今天早上他就主动去找师傅，这就是天意吗？

“用些药草给他泡一下。”左又交代了一声，夏明余光瞥了一眼白木然，轻轻的眨了眨眼后，才带着阿九离开。

“坐。“左又找了一张桌，随意坐下。

白木然对面而坐。

“有事就说。“左又的语气有些不耐烦。

“在下今日前来，是有一事相求。”白木然拱手。

左又不答话，只是望着对方，等着白木然说下去。

白木然也不显尴尬，直接开口道，“左先生，近日来平水镇有些不太平……”

“放心，我会少出门的。”左又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。

白木然明显一愣神。

这是什么套路？怪不得穆远之会派他前来。